邴原听到曹叡这么说当即激动,不过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呆呆地站在那儿。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曹叡看到自己答应了赠送三字经之后,邴原还是不说话当即上前问道。
“没有问题,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您居然会将这样的至宝赠送给我。”
邴原听到曹叡这么说,当即上前回答道。
“老先生这算得上什么至宝,不过是孩童开蒙之物罢了。”
曹叡听到邴原这么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说道。
“这对师兄您来说只是学童开蒙之物,可是对于普通的耕读之家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传家之宝了。”
邴原看着曹叡说三字经是如此的轻松,心中不由得敬佩了起来,心想这不愧是大贤之人的土地,面对如此之宝,竟然说送就送,不仅如此,还是至宝如粪土。
“先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您这一句师兄我愧不敢当。”
曹叡听到邴原对他的称呼发生了变化,当即上前笑道。
“连着三字经主张了亚圣之道,而我也是亚圣学派之人,您的学问又比我高,我自然称你一声师兄也不为过。”
邴原作为孟子学派的主要支持者,这几年来一直在到处宣讲孟子的性善论,可是仅仅只是宣讲,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还是有不少人在支持这荀子的性恶论。
如今曹叡的三字经出世,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天下的孩童都会学习这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的话语便会朗朗上口,这无异于是间接地帮他宣传了孟子之道。
“老先生的才学一定要比我高上许多,叫我一声师兄那不是折煞我吗?先生若是再这般称呼我,那我觉得这三字经还是不送的好。”
曹叡看着这年纪比自己还要大上许多的人,叫自己师兄,心中多少有点不爽,当即说道。
“小友莫要这样说,我这就改口。”
一旁的陈泰和陈实看到自己的老师,居然因为眼前的这年轻人一句话,突然间就改口了,当即面色大惊,要知道他们的老师即便是见到曹操也没有如此这般的状态。
“老师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头了,那人说了这三字经也不过是他先师的东西,他只不过是拿出来罢了。”
陈泰在看到自己的老师这个状态,只是当即上前小声地说道。
“你懂得了什么?如果是我给你这样的传世经文,你舍得叫他公之于众吗?”
陈泰听到邴原这么说当即一愣,对啊,如果他在邴原手中得到了,能够作为传世的经典,那么他一定会选择自己偷偷藏起来,并且私下里卖给世家大族换一个好的价钱。
毕竟在这个社会能够读得起书的人大部分都出自世家或者豪族,至于将传世经典拿给普通人看,在他们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无异,于是浪费了经典。
“小友,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将这东西刻在这木板之上,这东西既然是孩童开蒙之物,难道说让每个孩童都拿着这木板去学习吗?”
一开始在见到这木板的时候,邴原便开始猜测木板的作用,只是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如今正主就在面前,于是便决定要询问个所以然。
“我之所以雕刻在木板之上,便是想将它拓印出来。”
“踏印?难道如印章一般可是那样要用大量的印泥,这样的书籍普通人能买得起吗?”
对于曹叡所说的,他因邴原想当然地想到了印章的用处,又想了想印章会用大量的印泥,印泥是一个非常贵的价格,不仅如此,印泥大部分都是以红色为主,这样鲜红的字体它印在纸张之上,让那些孩子去学,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既然老先生问了,那么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演示一番。”
曹叡说着对着虞姬示意了一番,然后虞姬从后方的马车之上拉出了一沓纸,只见曹叡将这一张按照木板的大小裁剪完毕,然后一张张地按在木板之上。
“邓艾你去将我昨天晚上制作的物件拿出来。”
邓艾在听到之后当即冲向马车之内,然后将一个箱子拿了出来,曹叡见到箱子之后缓缓将其打开,而后将那东西沾满了墨水。
紧接着曹叡小心翼翼地将沾满墨水的东西放在了那张白纸上,然后双手轻轻一用力,纸上便出现了木板上的字迹。
“小友,这墨水究竟是如何制造居然如此神奇,能够在纸张之上不会散开?”
邴原在看到纸张上,他印了文字之后,当即察觉到了曹叡手中的墨水,与众不同上前问道。
“这墨水是我专门调制的,不仅如此,这几张也是我特地制作的,正是因为这样,才能够方便地拓印。”
在这个时代不是没有人想过,用墨水与纸张踏印雕刻在石头或者木头上的东西,可是由于这个时代的造纸技术实在是太过于粗糙,导致墨水在滴到纸上之后极容易散开。
不仅如此,这个时代的墨水大部分都是水性墨,水性墨的特点则是遇水,非常地容易晕散而作为徽墨的油性墨则是在唐朝之后才发明的。
徽墨能够出名,便是因为其油性墨的特质导致其作画能够做到遇水不化千年不坏,曹叡碰巧在去博物馆的时候看到过这徽墨的制作过程,于是便按照记忆经过多次复原将他制作了出来。
这制作出来的徽墨印刷出的东西虽然比不上后世的机械印刷的那么清晰,但是对于这个缺少图书的时代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好的了。
“小友果然大才有此等的踏印技术,天下之间一定会多出更多的书籍。”
邴原长年的教书育人,再加上他小时候家境贫寒读不起书,自然明白有一本书对于那些孩童的重要性。
“老先生您在这里夸赞于我,可是到现在我还不清楚老先生您的名字。”
曹叡看着眼前这个不断地夸赞自己的老者,当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
“是我糊涂了,来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给小友介绍在下北海邴原。”
邴原说着上前拱了拱手,一脸谦虚地说道。